新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魔神修行录 > 第六十一章 风婉冰
    中秋佳节,秋风萧瑟,一些酸腐文人站在酒肆楼头望江兴叹,挥毫泼墨感叹人生悲凉,但是务实的市井却是一片欢歌笑语,尤其是天子脚下的临都更是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之象。

    从南方咸德门进入临都,只见街道两旁酒楼都挂上崭新的幌子,门口停着装满新酒的马车,伙计正满头大汗地将一个个酒坛搬入店内,有些食品店则将新鲜的糕点肉类摆在醒目的位置,整条街上摆满了当季的石榴,梨,红枣,葡萄等水果。

    除了大道边的店面,还有些小商贩,有的挑着扁担,有的干脆顶在头上在街上大声叫卖,有的拿着响铃不停地摇出声响吸引顾客的注意,街上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百般声音不绝于耳,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偏安一隅落魄王朝的样子。

    到了晚上,临都内各个街道灯火通明,那些店家门口的竖杆上挂着写有自己字号的灯笼,分外显眼,这一天,那些酒楼分外受欢迎,人们都涌入楼上靠着窗外喝着新酒,守候着天上的明月。

    以往临都的望月楼是最受京城认人士欢迎的,因为望月楼临江危立,前方无丝毫遮眼建筑,简直是赏月的最佳去处,但是今天望月楼却未对外开放,因为它已经被人包下了。

    临都内达官贵人,富豪大贾不在少数,但从未有过某个人在中秋之夜将望月楼包下的情况。

    初来临都的人可能不信,他们会说那些达官贵人、有钱人一掷千金,想要包下望月楼不就一句话的事情嘛,怎么就不能包下呢?有这种疑问的人大概没有听说过那两个小故事。

    曾经有个外地商户不知深浅,想要在中秋夜包下望月楼,结果掌柜就说了一个字“滚。”后来那个商人以为掌柜看不起外地人,便带人来滋扰,之后在望月楼发生什么,人们不大清楚,但是人们只知道那个商人再也没有在临都露过面。

    还有一个封疆大吏前来临都述职,这位封疆大吏位高权重,连京城的王爷都要礼让三分,在离开的前一夜打算包下望月楼宴请宾客,结果是这位封疆大吏连夜离开了临都。

    不知这两个故事是巧合还是望月楼主人背景强大,不管怎样,这些传闻都让望江楼充满了神秘色彩。

    对于望月楼真实的背景,知道真相的的闭口不说,不知道的张嘴就来,反正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传来传去,越传越邪乎。

    后来临都百姓也就懒得再猜了,管他什么背景,不被包下更好,那他们这些升斗小民倒是多了地方可去。

    正因为如此,当众人听说望月楼被包下的时候,让临都好事者立刻沸腾起来,出门见面开口打招呼便是“你猜望月楼被谁包了?”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消息,原来是海族要嫁女儿,在望月楼招待法家贵宾,这让他们顿时茅塞顿开,海族这来头,别说包下望月楼,就是皇宫也不奇怪。

    原本有些还想在晚上去望月楼闹事的纨绔子弟听到这个消息,高高的心气立刻一泻千里,乖乖地随便找个酒楼喝酒赏月,这样也挺好,非去找法家的麻烦,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望月楼被包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会,里面的人自然更加知道客人的分量,从掌柜到小厮无一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客人有一丝不满意。

    掌柜的忙里忙外,身上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他忙里偷闲站在门口望了眼在河边的百姓松口气,辛亏这帮刁民识相不敢来捣乱,否则他这个掌柜的就算十个脑袋度都不够赔的。

    正在这时候,一个八抬大轿慢慢向望月楼走来,虽然看上去颇有身份,左右各有两人扶着轿子,左边前方是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朴素,扔到人堆估计都显不出来,身后则是一个身着白衣,很是英俊年轻人,右边前方一个中年人身着道袍,手里拿着一个拂尘,身后一人则身着黑氅,眼神里流露出一道阴戾的寒光。

    掌柜心道此时法家的人员已经到齐了,这帮是哪里来的神仙?再说眼瞅着里面新人都要拜堂了,这时候来不是有点晚了吗?

    不过这时候敢走到望月楼门口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此时海族迎宾已经离开。

    掌柜看了眼四周也没其他人可派,只得自己去一问究竟,但他刚站起身却感觉一阵眩晕,接着便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只见望月楼关闭的大门门闩自动打开,那些轿夫抬着轿子径直走进望月楼,犹如进入无人之境。

    准确的说望月楼不仅仅是一个酒楼,它更像是一个庄园,前方酒楼之后便是一个巨大的花园,穿过花园才是临江而立的高楼。

    花园里此时挂满了鲜红的灯笼,呈现出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虽然已经过了鲜花盛开的季节,但是花园内依旧是繁花似锦,这种能让季节颠倒的能力还真有点开挂的感觉,果然是法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此时望月楼楼高朋满座,除了八大家族家主带领的自家的门人,在京的一些皇亲贵胄和权倾朝野的重臣也受邀前来观礼。

    只见新娘身着凤冠霞帔在礼娘的牵引下慢慢走向新郎,礼娘将手中的大红丝绸交到新郎手里,便站在一旁,新人便面向主座。

    海族规矩在新婚之日男女双方父母都要在场,因此在主座上不像平常婚礼,上面只坐着男方父母。

    “一拜天地。”礼官高喊道。

    新人刚要下拜,只听“嘭”地一声大门被生生打开,只见一个身着黑氅的青年站在门口,一人在背后无奈道“二哥,告诉你多少遍要等他们夫妻对拜的时候再进来,那样岂不是讲出去才具有紧张感,才能吸引人,你怎么就不听呢?”

    “报仇还要什么劳什子紧张感。”乌头崖恶狠狠说道。

    说话间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走进来,责怪地看了眼黑衣人,转脸环视下那些向他们投来异样眼光的人群。

    白日熏对周围抱拳赔笑道“各位大爷大娘,叔叔阿姨,今天我们有点陈年旧事要解决,不相干人等还望回避。”

    乌头崖“呸”一声道“回避个球,陷害师父这些人都有份。”

    白替熏皱眉道“这句话倒是有理,那闲话少说,请师父上来吧。”说着走上前让人们腾出一个空地。

    在黑白两人的欢迎下,杨纵横和庄好生先走进来,庄好生皱着眉头对白日熏道“你搞什么?”白日熏笑道“这才有气派嘛。”

    那几个轿夫将轿子放下之后看情形不对,撒腿跑出了望月楼。

    当杨纵横走进来,他立马吸引了满堂人的目光。

    “你这小子。”

    “原来是他。”

    “他来做什么?”

    那些见过杨纵横的法师都发出一声声疑问。

    而杨纵横也感觉袖子里面的飞烟剑和胸口的玄铁都震动两下,“这是怎么回事?”杨纵横有些疑惑,稍微思索下不及恍然道“难道说魔轮就在这里?”

    想罢,他忙四周环视了一眼,果然看到魔轮被绑上大红花,安静地躺在新娘嫁妆堆里。

    杨纵横看到魔轮并没有马上将其收回,于是便假装环视一眼那些法师。

    这一看不要紧,竟然看到一堆熟人,莫家莫青山,莫延巳,莫卿颜,王玉福,莫无涯这些老对头都在其中,他们都冷眼盯着他。

    而柳家柳道融幸灾乐祸地看着事态发展,柳潇潇依旧冷若冰霜,杨纵横进来就好似没看到一样。

    巫家几个法师则早已将手伸进袖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拉出一条毒蛇蜈蚣等让人头皮发麻的玩意。

    地藏寺的善行大师和出尘和尚见到杨纵横,则合手对杨纵横施礼,杨纵横也忙抱拳还礼。

    此外还有一些面熟但不知道姓名的,但大多对他都不怀好意。

    要说对他最为热情的还是西川钦家,只见钦月山早跳上前抱住杨纵横道“杨兄弟,你小子出场方式总是这么别出心裁。”

    甚至连新娘风舞月也不禁掀起盖头,对着杨纵横怒道“你来做什么?”

    杨纵横在尴尬地对着众人挥挥手。

    白日曛见如此情景,便笑道“没想到你小子交友还挺广。”

    风九郎上前对杨纵横皱眉道“杨纵横,你疯啦,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杨纵横对风九郎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便说道“可不是我想来,是轿子里面的老人家要来。”

    见自家婚礼被生生打断,海伯只觉颜面扫地,盯着杨纵横道“不管轿中是谁?就凭他大闹海族婚宴,就该死。”

    只听轿内一个声音冷冷道“风靖和,你好大的威风。”听到声音,风靖和先是一愣,接着不自觉看了一眼风婉冰,只见风婉冰满脸震惊,双手紧紧握着裙衣。

    风靖和猛地站起来怒道“你到底是谁?”

    只见轿帘自己升起,露出一张疲惫苍老的脸庞。

    “云哥。”风靖和身旁的一位美妇突然惊呼一声。

    那美妇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青丝绾起,满头金钗玉簪,眉如远黛,玉肤朱唇,真是一个绝世佳人。

    她看到牧云长,不禁猛然站起,眼眸中满含泪水。

    杨纵横心道“这个女人想必就是风婉冰了”

    “难为你还能叫我一声云哥,海伯夫人。”牧云长冷笑道。

    风婉冰脸色有些羞愧,她急忙走到牧云长身边,关切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牧云长道“这你得问你的好相公。”

    风婉冰转向风靖和,眼里疑问地望着他,但是风靖和却将头转到一边。

    此时钦月山在杨纵横身旁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杨纵横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只是撅下嘴,没有说话。

    只见风婉冰满脸泪痕走到风靖和身边问道“是你做的?”

    风靖和道“冰妹,他变成今日这样是他咎由自取,和我无关。”说着看了眼诸位家老接着说道“如今八大家族家老都在,你大可向他们求证。”

    风婉冰无奈地苦笑一下道“他们都是你的同谋,我能求证出什么?”说罢转向牧云长道“云哥,你这次是来报仇的吗?”

    牧云长哼笑一声道“没错。”

    此时只听海伯大怒道“牧云长,你几十年前既然侥幸不死,就应该夹起尾巴了此残生,没想到你竟然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手中多了一把寒光森然的斧钺,接着一道青光划向牧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