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薄夜沉默的看着沈轻欢，过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才对沈轻欢说道：“沈轻言……对你很重要吗？”
虽然是这样问，但是其实顾薄夜心里是清楚的。
他当初并没有关心过沈家的人，更加没有去特意查过沈轻欢的这个所谓的弟弟。
但是他却不止一次的听沈轻欢说起过沈轻言的事，沈轻言当初替沈轻欢做了牢，只凭这件事，就足够沈轻欢内疚一辈子了。
而沈轻欢听到了顾薄夜的话，也发觉此时顾薄夜似乎是有些不对劲，脸上的笑容也顿时收敛了一些，声音也微微发凉，“你什么意思？”
顾薄夜抿着唇，低声的对沈轻欢说道：“难道是我不好吗？你为什么总想着这些人？”
如果只是沈轻欢现在的父母也就算了，但是沈轻言……沈轻言却是一个定时炸弹……
一个……能够随时将沈轻欢重新拖入地狱的定时炸弹！
话音一落，沈轻欢脸上猛然变色，在一瞬间便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顾薄夜说道：“阿夜，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顾薄夜闭了闭眼睛，说道。
沈轻欢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是个人，我和你一样都是人，我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就问你，如果我要你在我和你妹妹之间选一个，你怎么选？”
说着，沈轻欢顿了顿，“如果你做不到将心比心，那也该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今天跟你说明白，人不是没有爱情不行，但亲情却是生来就有的，如果在你和阿言之间非要选一个的话，我绝不会选你。”
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公寓客厅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沈轻欢的这一番话，一下子戳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假象，好像瞬间就回到了之前那两年的针锋相对的时光里一般。
顾薄夜也愣在原地，似乎是已经料到了沈轻欢的选择，但是却又像是没有想到沈轻欢会这么明白的说出来，让两个人都处在了同样尴尬的境地。
“你不会选我，但是我会选你。”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薄夜声音沉重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并且在说完话的一瞬间，便闭了闭眼睛，压下了眼底的一片冰寒狂暴之色。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在她的心里，他永远都不会被排在第一个。
沈轻欢同样是愣住了，“你……”
他会选她？
刚刚沈轻欢在说那一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几乎是将自己早就已经认定的事实说出来。
因为她从始至终都觉得，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不是所谓的爱情。
她可以不和顾薄夜在一起，但是她不能没有父母和弟弟，而在同样的问题上，顾薄夜却是选择了她……
在一瞬间的愣神之后，沈轻欢重新又冷下了脸，对顾薄夜说道：“有些话不是说说而已的，你说你爱我，但是那要我觉得是爱才算是爱，你说了算不算。”
闻言，顾薄夜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