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月镇外的聚阴塔属于古墓风格，红衣烛、血魃煞、蜃兽贝以及那棺材之中蹦出的僵尸，都带着浓郁的墓葬气息，而邙山别府下的这座聚阴塔则呈现出极为典型的血神风格。
迎面朝着聂源冲过来的就是一群仿佛是被剥下皮肤只剩下肉身一般的血色行尸，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这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骸身上那残破不堪的皮肉坠连。
努力让自己从心理上免疫这些诡奇古怪东西，然后不由得赞叹起闪动的美工真是多元化。
“在吗？”
沥饕剑化作一道灰色的流光斩落，那一具具血尸被挨个劈成两半，然后每两只血尸之间就出现了一道道相互牵引的血线，然后更加诡奇的场面就出现了，那些被劈成两半的血尸居然就那么四半四半地融合在一起，成为一只只四手四脚四个半颗头的诡异血尸。
“这算是一种‘合体攻击’吗？闪动设计师的脑洞还真是清奇……”
眼前双尸合体的场面过于“细致”了一些，因此一股轻微的恶心感袭上心头，以至于聂源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那条熟悉且让人讨厌的文字私聊。
剑光回环，转瞬间就再次将“二合一血尸”自四头中间至四腿中间斩断。
通讯是端木赐发来的，所以聂源回了一句：“啥事儿？”
顿时感觉一阵爽利，果然一切自由的前提都是财富自由，一切独立的条件都是经济独立。
若是还在上班的时候，无论是谁发来这样的问询，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心跳加快的应激反应。
不知道端木赐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变化，总之在他的意识之中对方回了消息就是“在而且不忙”，然后就直接打来了视频通讯。
眼前被剑光强行解除合体状态的二合一血尸们不出所料地开始了四合一血尸的融合。
这一过程就要缓慢许多了，所以聂源还来得及将视频通讯切换成音频通讯。
“啥事儿？”再次将这句让自己颇感舒适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视频被切换成音频让端木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赚钱啊！不是你跟荣耀的裁馕釜爆说想要买丹药就来找我的吗？你不会就只是简单地搪塞敷衍他们一下，指望着我这边直接拒绝他们吧？”
“嗯……是？”聂源试探着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靠！”
“我现在在聚阴塔里，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我是商人，可我不是完全不玩游戏，你少忽悠我。”
“我怎么忽悠你了？”
“刚才一闪而过的视频我看见了，血尸，你这才刚进三层的聚阴塔吧？转头出来就是了。”说到这端木赐顿了一下，似乎是在通讯的那头处理什么事情，不过很快就回来了，说：“赚钱唉！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买卖摆在面前还这么咸鱼的，你可是头一份。”
“我赚到的钱够花了。”
“狗屁，没听说过谁能把钱给赚够了的。”
“出去炼丹没问题，但是我快到饭点儿了，可能开一两炉就得下线吃饭去了。”
“￥&！￥&！￥&！”
端木赐很显然是在爆几句内容一样的粗口，所以直接就被系统消音，不得不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继续：“不是，大哥你是家里有个矿啊？还是矿里有个家啊？有钱都不赚的吗？”
“我有心脏病猝死的早期症状，得老实一点规律饮食和作息时间。”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连端木赐都说不出反驳的话。
“行吧，你先回疆殿，其他的再说。”
“稍等。”
聂源在邙山别府聚阴塔的首战就这样草草结束。
邙山别府，疆殿。
“我两天半给你炼了五百颗虚实相生丹，当口哨糖金猴丹吃呐？五百颗都不够？药毒你炼化得完吗？”聂源看见了端木赐以及……其他十余位玩家。
端木赐摊了摊手掌，说：“你要知道我本人虽然选择了逍遥，但不代表我的销路也只有逍遥，你那五百颗丹药哪够魔道十门分的？”
“别的门派不是也有学会了乾焰聚灵法的玩家吗？就算是成功率低，也不是完全没有吧？而且祭月镇外的聚阴塔不是还有一位假物殿出身，出售展灵帕的罗姓师兄吗？邙山别府下的这座聚阴塔就只能靠虚实相生丹？”
“你在小三天的时间里一共炼制了四十三炉，成功三十炉，失败十一炉，二十炉十五颗，十炉二十颗，这种级别的成功率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是做不到的，而邙山别府下的聚阴塔周围，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有出售通关物品的npc。”
“你记性还挺好？”这哥们显然不是记性好，而是一炉一炉地计算过的。
“哈哈，职业习惯。”端木赐伸手指了一圈，那是一共十三位玩家，介绍道：“都是各大工作室的商人，裁馕釜爆不是给你开了五十一颗吗？就这个价格，你只管炼丹，我们自己分。”
“好。”
端木赐开了个大团，将十四个人全都添加进来。
然后聂源就开了一间炼丹室，大家先后走了进去，这才发现这房间在装下了十三个人之后直接就被系统判定为拥挤然后进行了人物虚化……
“看来你给我加的这五十块不止是丹药钱啊？”聂源看着交错地站在一起给自己腾出一大片地方的那些工作室员工。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吗。”端木赐呵呵一笑，也让开了充足的视野。
这些人给聂源让出了一大片地方，不用看他们的系统界面也知道，这些仁兄仁姐恐怕全都已经打开摄像精灵等着聂源开始炼制丹药了。
聂源也不避讳，盘膝坐在蒲团上，唤出丁卯釜开炉炼丹。
早晨的时候才刚刚结束了上一番炼丹操作，这还没到中午就又回来了，聂源此时的手感都在，很快一炉十五颗虚实相生丹就在众人莫名而惊诧的目光之中新鲜出炉。
“丹药给我，我给你转账。”端木赐打开了交易栏。
聂源转头看向其他人，众人都连忙点头对端木赐的话表示了肯定。
若只是端木赐来分丹药的话，那么眼前这些人到这里来的目的那就只有一个了……
“和着弄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来观察我是怎么炼丹的啊？偷师偷得这么明目张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