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考古工作B录之无极之阵 > 第七十三章 炼冤魂
    “他是冥王,所以才有难处。”我小心提醒。

    池月突然明白过来:“定是下头的人不安分,非要给我冥王哥哥找事!”

    一直站在一旁的惠赢似乎对这些事早已见怪不怪:“小殿下、嫂夫人,冥府七十五司人员众多,各级官员难免存在腐败渎职这类现象,既然帝君大人没有私下给各位明示,末将们认为,这些事都不必在意。眼下是沉尸场如何处置最为紧要,还希望二位能给拿个主意。”

    这种事我从来没经验,估计池月也是。于是我看向黑无常:“八爷,你俩相识千年,一般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黑无常闭上眼,凝眉深思,半晌,他睁开那双大眼:“这样,咱们俩猜猜他会怎么做,然后写在纸上对一对。如果意见一致,就这么干,如有分歧,再商量打算。”

    我同意了,但我一点也不了解无常。过去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冷着我、吓唬我。冰冰冷冷的一个人,要是让我猜他的想法……他对谁都很冷,对敌人肯定更不近人情。

    回想那天那只大老鼠,他手段之狠绝,让人忍不住打冷颤。可是自古擒贼擒王,他一定不会做打草惊蛇之事。唉,猜他的想法好难。无常啊,你会怎么做呢……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遥远的呼唤:“丁灵……”

    是他!我四下张望,然并无收获。只是看见大家都看着我,仿佛并没听见他的声音。我想大概率是我出现幻听,太过牵挂的缘故。看吧,这家伙别人的魂不知勾没勾走,反正我的魂已经彻底跟着他跑了。

    我草草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和八爷一对:静观其变。

    “既如此,那末将们先呈捷报给帝君大人。嫂夫人若下次再遇到这些事,直接捏诀召唤弟兄们便是。属下们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就先告辞了。”说罢那一众人纷纷化作云烟,不见了。

    “八爷。这沉尸场可是有什么用吗?”屋里只剩下我、池月、黑无常三人,现在讨论这些事可能更轻松些。

    八爷思量再三,吐出三个字:“炼冤魂。”

    他这三个字让我忍不住想起千年以前冥府那件事来……

    “你们二位对黄泉当年的惨案知之并不多。”黑无常道,“引发黄泉之乱的那位上神名叫景虬。他原是星主座下大弟子,被星主委以重任。星主创造冥界后穿界奔波,十分辛苦,于是有意让景虬上神接任冥王。奈何星主终是放心不下,故而化身北阴酆都大帝,执掌冥界。那时正赶上三清造铃,法器之威力震慑四方。景虬因不满星主决定,故而盗走了三组法器。

    他当年摘掉所有封魂铃的铃舌,以炽炼冤魂为手段更改三十六封魂大阵,血洗冥府妄图独占冥界。如今在此地发现陈尸场,究竟是别人曾经用过如今已荒废废弃,还是至今还在使用,这些都毫无头绪,着实令人难安。”

    我和池月知道事情始末后半天没说出话来:“只因星主改变决定就这般报复吗?”池月问。

    八爷张了张嘴:“不止,听说是积怨。但是天上的事咱们地底下不清楚呀,每年大朝会都是他跟着去,我可没去过,自然没机会打听上面的事。”

    “无常哥哥每年去你嫉妒他吗?”池月斜睨着黑无常坏笑。

    “嚯!”黑无常躲了躲池月的目光,“可别让我去上面立规矩,来不来就跪,来不来又站起来作揖,穿五十斤重的朝服,累死。冥府过年轻松,咚呲哒呲咚呲哒……”边说还边扭哒。

    我被“五十斤重的朝服”拉走了思绪,在我家那次他说让我为他宽衣,那天他穿的就是朝服,他说不舒服……

    我又想到莺莺那晚的小金铃铛,这事不知无常跟他们说了没,如果他没说,我便不能妄自胡言。

    “池月,你也有封魂铃对不?”我问。

    池月点点头:“嗯,帝君哥哥给了十二支,我正好扎头发用。”她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我这个是铜铃,姐姐你手腕上那只是银铃,另外一套是紫金铃。不过现在只有我这十二支是完整的一套,金铃一整套失踪,唯有铃舌还在冥府,银铃据说是被冥府镇在度朔山那棵大桃树里,只有帝君哥哥知道在哪。至于你这一颗……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人间。”

    “丁灵,你是怀疑有人炼冤魂再造封魂铃吗?”黑无常被我和池月的对话点醒,“八百年前大战,景虬虽亡,尸身未可寻见,现三十六封魂铃不全,确实是个隐患。”

    我说不好,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都与当年的事情有关,零零碎碎的又都指向了我,而我和八百年前那件事的关系,无非就是苏莠蓉、芙璃、珠儿、封魂铃。而我遇到的这些事,从封魂铃再响、无常的出现、莺莺的死、鬼公主的怨念、这里的沉尸场,都和封魂铃相关,这是不是太巧了?

    晚上,我把自己的想法画在纸上,递给池月看。池月也觉得我的想法很对。若真是有人想再造封魂铃,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没有三十六封魂大阵,他也打不过帝君大人啊!

    池月叫我别想这些事了,我便问他怎么才能把冥府的鬼差叫上来。

    “你有御鬼焰,很简单的。”池月掐了个指诀,中指和食指并掐大指中线,“跟我念,今承帝君之托,掌北帝之信,以吾法身,唤汝来见。然后念名字就可以了。”

    “那我可以把无常叫来吗?”我问。

    池月点点头:“在册的都可以啊!”她突然笑眯眯地凑近我,“以后你们吵架了,可以用这招命令他道歉。或者他要是不同意跟你嘿咻,你就用这个命令他……”

    “池月!你才十九岁!”我真是服了这个小姑娘,是有多么好奇这些事儿啊。

    我掐诀把靳元直叫来,吩咐他派兵盯着村子,别再有灵异事件发生,毕竟考古队的众人更多的是唯物主义者,况且村民无辜,不该凭白无故牺牲自己的生气去成就他人的罪孽。靳元直很是同意,很快照我的吩咐把事情办妥,我这才算踏踏实实躺在床上。

    无常已经离开我四天之久,没有我,他可以专心坐忘。没有他,我如坐针毡。

    一夜睡睡醒醒,很不踏实。海若夜里也醒过来几次,她担心我又生病,每两三个小时就给我量一次体温。后来我干脆爬到她被窝里睡,这才算能睡个安稳觉。

    只不过,闭上眼又是梦。

    梦里,我身处一片黑暗。熟悉的棺椁,空荡荡的墓室,远处一副妖异的画。这里,我很久都没有来了……

    “明月!”我叫她。

    她盈盈的笑声从画里传来:“小丫头,现在连姐姐都不叫了,真是长本事了。”她飞身出画,落在棺椁上,“你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