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考古工作B录之无极之阵 > 第九十一章 是梦?
    我把一应器物标号、留照。这些器物刻铭字体较小,笔画很细。每一样器物上都有“子羽年和雷日”字样,除此之外重复器物有序号。

    由于这一时期钢元素出现,为刻镂工艺的发展创造了条件,所以部分器物还记载了容量、重量等,这与当时商业经济的发展、度量衡器的进一步使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切办妥已经过午,我跪在地上查看那些所谓“有问题”的器皿,发现所有盖子与下半部分的接口处都像有一层蜡封,本想伸手去摸摸研究一下材质,没想到手还没碰到那层蜡封,手腕上的银铃忽然一颤,叮铃铃铃地响了。

    “怎么回事?”我撤手准备好掐诀,然而眼前一排器物并没有变化,仍旧稳稳地坐在土地上。

    “封魂铃响必有怨灵。”袁弘之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卷着尘土扑面而来,风里有隐约的流水声。我被风迷了眼,用手背揉着,忽有天旋地转之感,就像人在下坠,于是我猛一睁眼,视线聚焦竟是我公寓宿舍的屋顶……

    我起身查看,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明明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海若不知去向。四下漆黑,我抬手开了灯。摸到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两点。教授发来的集合信息还在,难不成一切都只是个梦?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我的无常呢?不过是我小睡一会儿的梦境?似乎也对,光凭冥王和无常都出现在我家,再加上认识了池月、摇光这样的朋友,这两点,就足以证明:我在做梦。

    可惜梦还没有做完,梦里我的男主角还没有回来……

    躺回床上抱紧被子,忧伤充斥着我,梦中还不曾拥有的“拥有”和梦醒后已经失去的“失去”,让做梦的我心力憔悴。原来一切不过只是个梦,原来我怀揣着期待等的不过是梦里一个虚无的想象……

    缓了好一会儿,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下床开门去喝水,见客厅里海若和可可还在追剧。

    “你俩不睡啊?”我接了杯水一饮而尽。

    “啊?”海若看了看表,“哎呀都这么晚啦,瑶瑶怎么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去哪儿了?”我坐到她俩身边,把珊瑚绒毯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bj的春天停了暖气就阴冷阴冷的,“加班吗?”

    “学校不是有个拓片让她修复嘛,就是那个《汝南公主墓志铭》,她和郝教授一起修复拓片呢,说今晚要赶工拼出来,不想影响后期发掘工作。”海若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电视里帅哥的那张脸,可可也花痴一样捧着脸感叹男主帅。只有我,脑海里闪过汝南公主的种种经历来……

    “我去趟学校。”说完我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准备出门。因为担心,担心拓片里真的住了那位公主。

    “哎”海若一把拉住我,“这三更半夜的你瞎跑什么呀。”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拨通了沈星言的电话:“喂,星言,跟我去趟学校行吗?打车。瑶瑶修复拓片呢,还没回来。”

    电话对面沈星言听到瑶瑶两个字立刻答应了:“我在你公寓楼下等你。”

    出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远处路灯下,沈星言背对着我。周围阴冷的风顺着领口吹进我大衣,出租车就停在沈星言旁边。

    “星言!”我喊了一嗓子,总觉得他站的那条路看上去有些怪。

    沈星言闻声回头看着我,他张了张嘴,好像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是距离很远,风也很大,我听不清。

    “快一点!”出租车司机催了一句,很明显有些不耐烦。

    我拉紧领口,低头正准备下台阶,却见地上放着一本书,是那种很老旧的课本,大概是我大伯上学那个年代的那种蓝皮书,封面还印着仿宋字体。我捡起书的时候一本豆青色的《文物》期刊从课本里掉出来,日期写着1975年5月。简单翻了两眼,竟发现里面有一篇关于考古现场保护的科研报告,作者是我爷爷!

    拿着书走到出租车旁边,司机师傅下车给我开了门。

    “师傅,您刚才在这儿等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谁从楼里出来?”我问。

    “没有。”

    我刚要上车,想起沈星言来。环顾四周,没见到他。

    “师傅,刚才站在这里的小伙子您看见了吗?我俩约好的。”

    司机是个年轻人,明显有些不耐烦:“姑娘,您约的人没来,您问我,我哪儿知道。”

    我踮起脚往远处看,不远处路灯下,沈星言还在往前走:“星言!车在这儿!你快点!我们还要去接瑶瑶!”我朝他大喊,凌晨的寂静衬得我声音巨大,也许是距离远,也许是太过急切,我总觉得我声音似乎喊不出去。这感觉很不舒服,就如同被人遏住了喉咙。

    “星言!”我又喊了一声,可沈星言还是一直朝远处走。

    “姑娘,您到底走不走?”跟前的司机一直为我开着车门,“要不您先上来,我给您追追,他走远了,听不见吧。”

    “又不是七老八十耳背,我喊这么大声怎么可能听不见。”我把杂志扔进后排座位,低头刚要上车,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于是又直起身来。

    “您还有啥事儿?”

    周遭很安静,连一只虫唱都没有。转头看了看公寓楼,我往常出门好像……不是马路!

    警惕中我后退一步:“我没叫车,专车司机也没这么多废话。”说着我捏了剑诀,一把小剑出现在我手中,“看,我是捏得出剑诀的。”正说着话,周遭的黑暗忽然朝我聚拢开来,身边哪还有出租车,一片广阔的湖面就在我脚边,阴风吹着湖水卷起枯骨一样的浪,如一双双手摸着我的鞋尖。我扔在后车座的那本杂志还飘在湖面上,而出租车司机已不是刚才的模样,他青灰色的脸毫无生气,此刻正咧着嘴朝我露出阴阴的笑容。

    “你是谁!”我剑指对方。与此同时,阴风骤起,飞沙走石,吹得耳边冽冽作响。

    眼前的人不说话,依旧阴笑着。四周格外静谧,仿佛这一块区域只有湖水。就在我微有些松懈的这一瞬,他鬼影似的向后一跃飘着离开了,眼前湖水浪花狰狞,风吹在湖面上,竟然让人听出了哭声和嚎叫声,大白天的也瘆人七分。

    就在这时,一串诡异的笑声在空中回旋,我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身后的邪风像知道人心在想什么一样,突然换了新的劲头,卷着我的脚腕吹。

    突然!不知是谁猛地从后面推了我一把,我脚一滑,“扑通”一声跌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