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考古工作B录之无极之阵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回来啦
    我猛地张开眼,看见他温柔透着严厉的眼神,想起初见他时他揽星抱月……我这脑回路!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悔不当初:“不知是洞渊主在上,丁灵多有冒犯……我……”我说什么都是苍白,打见面我就没尊敬过他,谁想到四御里的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是个少年啊……帝君大人都好几千岁了,他爸爸不应该是个老头吗……我说他和小四两个人怎么淳夕长淳夕短的,合着都是家长辈分的。询那孩子……询在他们眼里当然还是个孩子……

    “想我了就跪在神像面前默念宝诰,被欺负了也要告诉我。”他修长的食指戳在我眉心,“这焰纹给你最合适不过,漂亮。”他手指轻轻一推,我便顺着山崖掉了下去……我脑海中浮现出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言论,这九重天上的神仙,真的是动动手指就能要人性命。看来我注定要掉进猪圈……

    在此奉劝各位,以后如果一不小心登了天,要切记收敛,韬光养晦,多些敬畏。这样才不会得罪人,从那么高的山上被推下来。

    失重感让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背重重的跌在一个软硬合适的垫子上,我“啊”一声张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老宅闺房里,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身边没有猪叫。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他没给我推猪圈里。

    坐起身,我发现我错了,也不知是谁,把我房间翻的像猪圈一样乱!环视四周我看见池月和另一个我正在收拾行李,大概是我出现的突然,她俩都一脸惊恐。

    “袁将军,你终于可以解脱了。”池月长吁短叹中拍了拍另一个我。

    我见那个我如释重负地送了口气,恢复成袁弘之的模样。他从地上站起来,满目忧郁地走到我妆台前捂着眼:“姑娘,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令堂逼得悬梁自尽了。十天,她天天带我去相亲。我当差一千多年,这一千多年都没相过这么多亲!还都是男人!”他唉声叹气,“不堪入目啊。”

    我呵呵一笑:“袁将军接地气多了。”

    “灵姐姐,你好香啊!”池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很享受的样子,“好想咬一口啊,你这是去哪里了。”她突然想到什么重要事的样子,猛然张开眼,“你可算回来了,你可知道冥府都要被无常哥哥闹翻天了!”池月提着裙子站起来,“那日他……”

    “丁灵!你好了没有?”我妈的声音响在门外,“天天给你收快递,家里还有地方摆嘛,”门被她无情地推开,“我的天啊!你这是……我就说你静悄悄的在屋里干嘛,都多大了还在作妖!你看看你这猪圈,还好意思让人家池月帮你收拾行李!?”我妈怒气冲冲地对着我吼:“隔壁家结婚让你去撒花,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参加葬礼还是要去抢亲!什么都敢穿,给我脱下来换你那条小白点的裙子。”

    “那条不好看。”我一脸无辜,这一回来就狂轰滥炸,我妈这是吃了火药嘛。

    她甩上门:“不好看就对了!穿那么好看,你东院三奶奶又要嚼咱们家舌头,说我养了个妖精。”

    我起身开门,走到阳光下。好久没回家了……虽然这小院从来就不乏吵吵嚷嚷和忙忙碌碌,但这里永远都没有危险,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赖在哪屋就赖在哪屋。

    奶奶从堂屋走出来:“三三。”她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好看!”那粗糙的手掌划过我的脸,永远那么温暖,“快点,马上新娘子就到了,池月不是还好奇人家长什么样吗,也带上她。”说完奶奶向前院走去。

    “池月。”我对着屋里喊了一嗓子,“走了,去看新娘子。”

    池月迎着我的声音走出门,原本笑着,但那笑容随着一缕微冷的风僵住了:“我和袁将军先去婚礼帮忙,你们慢慢叙旧。”她指了指门口,拔腿就走。

    我见袁弘之走出我的房间,看着我身后先是一愣,而后抱拳行礼,浅笑着渐渐幻化成我的身型和模样,和池月一起渐行渐远。

    我心里忽然腾起莫名的紧张和害怕,仿佛又要面对一场高考。身边几道白光飞入头顶的云层,喧嚣声逐渐消失,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又有几道白光末入院墙,这一方小院忽然气温骤降,那熟悉的阴冷气息顿时弥漫四周,我在慌乱中收拾心情,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亦不知该如何逃。

    转身吗?用什么样的身份呢?躲进屋子里吗?人间哪一道门拦得住他。

    “好香啊……”他如云的声音响在不远处的身后,依旧寡淡。

    我不敢说话,也不敢回头,听着他的脚步一点点逼近。

    一想到四殿下说他吐了血,我的心就会疼。不知是怨他想珠儿想到肝肠寸断,还是因我拖累受了伤。他是冥府的神,神都应该干干净净的,他却被我害成那样,是该寡淡。

    我悄悄调整呼吸,回忆着他的眼神他的脸,带上所有防备,转身,抬起眼。

    四目相交——没有往日的温柔,没有些许的笑意,他眼角眉梢的冷峻里藏着杀气,一如在忘川之滨。他对我的平静和释然,如我猝不及防的巨石,硬生生砸在我心头,让我在不知所措中乱了呼吸。

    他是冥府的神,坐忘归来摒弃了所有贪、嗔、痴和恶,留下来的是看透轮回的悟,他不会有感情,也不会有什么事是他堪不破的红尘,人间在他眼前,不过是翻阅了千百遍的戏折子,他的爱与责任,给我与给别人,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他来往阴阳,制约阴吏,收复亡魂,我,只是他几十年后的一个任务。

    “你……”我不知该跟他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来是何意,“我……”

    他不说话,像在等我交待“罪行。”

    仿佛和他初见也不曾这样陌生,我不喜欢这样跟他说话。

    “你……回来啦……”我假意寒暄,宁愿死生不复相见。

    他听后眼神略有缓和,眼底暗藏的杀气缓缓褪去,留下一片阴寒:“嗯。”再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