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考古工作B录之无极之阵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好快的剑
    林教授问我有什么事非要自己步行,还说这山路不好走让我先上车。我转头去看星主,他没理我,化风而去。

    我松了口气,麻溜追上前面的牛车窜到车板上。往后的山路虽然崎岖但都太平,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们到了那个叫大角村的小村落。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落后的村落,夯土筑起的院墙只有一人高,别说男子,就算我和池月往上一跳也能借力翻过去。几户院墙已经破败坍塌,从倒塌的墙口可以很容易看到院内的景象,大都是黄土地为底的平坦的小院,院内空旷宁静,都拴着黑狗,就是那种一点杂毛都没有的黑狗。见有人透过院墙往里看,这些狗都警惕地抬头查看,但没有一只叫出声的。据说这种黑狗辟邪驱魔都是可以的,住在这样的环境里,确实需要有灵性的动物来保护。

    出来接我们的村长佝偻着背,他说有三个院子家里的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我们可以在院内扎帐篷,但是帐篷口不能朝山,要和院门朝向一致。还告诉我们,那些院子的屋门就算没有上锁也不要擅自进去,他说那样很危险。村长虽然没有说太明白,但就古墓的位置和村子的距离来说,这里确实很危险。再加上阴气飘散在空气中,到了晚间还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

    我注意到墙上的土层,先前只知道北方有夯土墙,没想到潮湿的南方也有,后来想一想书里曾写随着汉族南迁,从唐代开始,福建、广东、江西的夯筑技术逐渐发达,到了明代,福建西南部山区农村造房屋都以粘土为主要建筑材料,并利用夯土技建造,这种夯土技术已到了巅峰水准,才有了福建土楼的绝景。按这样去理解,在这个湘西小镇,发现这样的建筑,也不足为奇了。只不过雨水淋过后这些原本就松软的土质无法更好的聚在一起,所以墙头坍塌成了普遍的事。

    “还可以,至少不用住在竹楼里。”霖叔队伍里一个叫辉哥的胖子一边搬行李一边开着玩笑。

    “当这是XSBN呀,还竹楼。”那个姓董的青年瞥了我一眼,“丁小姐今天在风里都看见什么了,怎么被吓得只能杵在这里当木头吗?”

    我没理他,跑去帮星言和老卫抬东西。老卫说后续部队明天到,到时候对面的院子里就能有一个临时的小实验室,可以确保部分小件文物的包装运输。另一个更大的院子可以停一架小型直升机,如果有湿尸的话可以直接叫飞机运回博物馆。

    “你觉得就这儿还能发现一个曾侯乙墓啊。”沈星言拿出帐篷来丢给他,“全中国也就只有一个驮侯夫人和一个曾侯乙,咱们错过那么好的年代啦!”

    林教授从我们身边经过:“孩子们,现在才是好的年代呀!你们看看海昏侯墓,不是一样震惊世界吗。”他和蔼的笑容和我爷爷很像,想到爷爷我又难免有些遗憾和悔恨。遗憾自己为什么没能在刚发现是爷爷的时候就把他的魂魄收在身边,悔恨自己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飘走。

    景虬被星主消灭了,连尸骨都不曾看见,我又去哪里找爷爷呢?求无常吗……他是在养伤还是已经在等珠儿了……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思考他的事了,自从他转身离我而去,我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去想他,有可能是工作和意外交织让我无暇顾及他,也有可能是我认清了我在他们夫妻中间的位置,觉得自己该退出了。

    吃饭时候我翻出手机,看到照片里他隽永秀挺的字和满载忧虑的话,心中一阵酸楚。不知他在何方,不知他是否安好,不知他是否重拾旧爱……

    “吾妻珠儿”……这恐怕是我这一生最嫉妒的字眼。耳边再没有过他的呼唤或回应,唯一的那根牵扯着我和他的头发也被人扯断了。至于照片……选中删除,又选中恢复,再选中删除,就当自己是他千年的岁月中凋谢了的一支花吧……只是心好难受。

    “丁灵你不热啊?”老卫看我捧着一盒泡面发呆,“今儿一天就没看见你出汗。”

    我回过神:“热吗?我就觉得潮。”我轰着身边的小飞虫,“这边虫子都这么饥不择食吗,来抢我的泡面。”

    池月靠在我身边小声问我:“灵姐姐,你为什么都不觉得热,是不是有什么仙家法宝?”

    她一说到仙家法宝,我突然想起今早手里攥着一粒珠子,后来怎么也找不着了,该不会星主生气是因为我弄丢他珠子吧……唉,别人东西丢了就算了,星主的东西我怕是有钱也买不着。

    含泪吃面,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小娘娘,该吃药了。”

    “玖栖!”我循声找他,却不见人。

    “什么什么?”池月听见我叫玖栖顿时激动的四处看,“哪儿呢玖栖?”

    我跟她说我刚才听见玖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还跟我说该吃药了。我从兜里拿出几个清咽滴丸葫芦似的小药瓶,一个里面拿一粒,一起丢进嘴里,然后挑起面条狼吞虎咽。

    池月一脸鄙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乡野气息浓郁了。”说完她也挑起一柱面条塞进嘴里。

    “你还说我……”我正笑她,耳边又传来一声轻唤,“灵儿……”是他!我刚才还埋怨他不见人也不理我,现下好了,他肯定是知道我在埋怨他。

    “珠儿……”又是一声呼唤,深情如春日的暖阳,“我的妻……”我无言以对,原想着我是他心里挂着的月,却发现我只是他待发泄的欲。原来情话越甜越不可信,他信里再诚恳,此刻不还是念着“珠儿我的妻”。

    “珠儿……”他一声一声叫得我心烦:你的妻,对,你的妻。她是你的妻,那我是什么?你那日与我恩爱缠绵又算什么……“珠儿……”随着他一声呼唤,我“piā”地将手里没吃完的面扔向墙面,这举动吓得池月往后一缩。院子堂屋的门“咣当”一声响从里向外弹开了。一袭青影朝我和池月呼啸而来,霎时间周围阴风骤起。

    我立时捏起剑诀,扬手划下一剑权当泄愤。剑气过处那青影被一分为二又“嗖”地聚在一起躲回到堂屋去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阴风落下,四周恢复了平静。

    “灵……灵姐姐你……好快的剑。”池月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快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