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瓷镇富婆在八零 > 第101章回村住
    南头镇很多山上生长着一种小型竹子,当地人管叫贵竹,贵竹喜欢生长在阳光充足的山顶上,生长期长,从竹笋到成竹需要一年时间,而成竹也只有成年人拇指大小,一米多高。

    南头镇的居民们喜欢拿这种竹子做教鞭,教训那些不听话的皮孩子,因为贵竹虽然又细又短,却又韧又沉抽皮肉上,痛得跟揭去一块皮似的,又不会把人打残。

    前世到陈清秋嫁入覃家,覃大洲不听管教时,覃母还会拿这样的竹子教训他,当然,覃大洲挨打时,陈清秋也一定会挨打,理由是她没管好自己的丈夫。

    所以,当陈清秋看到覃母泼妇一般飞舞着贵竹子满街追赶覃大洲时,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赶快蹬了一下单车,飞快地走了。

    回到大南村,单车刚拐进回她与陈奶奶家的那条小路,迎面就碰上了牵着老牛准备去自留地放牛的黄雪玲。

    “你怎么又回来了,天天回大南村晃来晃去,是不是中考考得好很得意?”黄雪玲扯了扯牛绳,说这话时,连她自己都感觉酸得要死。

    陈清秋原来不打算跟她打招呼,尽管一年来,没跟她有过冲突,也懒得跟她说话,可是,她不想理人,人偏偏常常找她说酸话,如果老不理,也许会以为怕她。

    “是啊,我考得好,你考得差,我就是要在你面前晃晃,就是想提醒你这件事!看到你伤心了,痛苦了,我就高兴了!”

    “你……”黄雪玲气得脸一会白,一会红,不过,她很快又扬起了笑脸,“呵呵,这次我是没考好,但我还是能去梅中读书!”

    “是嘛?我觉得悬得很!”陈清秋不客气地补刀,“你不就是把希望寄托在覃大洲身上吗?那个嘴巴抹了油的混混的话也就只有你才相信,我告诉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吧,就在刚才,我还碰到你家覃大洲被他妈用贵竹子追着打呢,估计帮你读梅中的事,十有八九会泡汤!”

    “啊……”陈清秋话真的刺激到了黄雪玲,她丢掉牛绳,轮着双手,就像泼妇一般扑了过来。

    陈清秋猛地一蹬单车,就远离黄雪玲而去,跑到陈经国家门口时,她回头看到黄雪玲还蹲在地上捧着脸哭,获得自由的老牛伸长脖子正够路旁的番薯藤,舌头一伸一卷,一条藤就进了它的嘴巴里,吃得津津有味。

    这时,黄焕娣挑着两只尿桶从屋里走出来,她正准备去菜园,忽地看到驻脚回头望的陈清秋,顺着她的目光往大路上一瞧,气得扯开喉咙就喊:“黄雪玲,你是怎么放牛的?吃了三叔公家的番薯藤,看你怎么向人家交代!”

    黄雪玲这才回神,扬起牛鞭狠狠抽牛屁股,将老牛赶离三叔公的番薯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声音,陈经国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有一段时间见到的陈清秋,他凑上前来问:“清秋,你这是回来看我跟你妈?”

    刚刚与黄雪玲撕破了脸,陈清秋不想再跟陈经国翻脸,既然人家好声好气地跟自己说话,她也不打算呛他:“我奶奶说太想家了,想回来住半个月,我先回来搞下卫生,她老人家马上就到!”

    “哦,是吗?那挺好的,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搞卫生!”陈经国没等陈清秋同意,径直走在了前面,边走边让黄焕娣从菜园里多摘些青菜豆角回来,以便中午请陈奶奶与陈清秋吃顿饭。

    “吃饭就不用了!”能不冷不热地相处,她已经谢天谢地了,如果跟他们吃饭,她担心自己吞不下去,也怕陈奶奶被欺负,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陈经国也不勉强:“那好吧,等会我让你妈给你送几种蔬菜过来!”

    “……”陈清秋不想要他们的菜,既然打算回家里住,她就不会没菜吃,昨晚就想好回来应带着什么菜,只是,她没拒绝。

    她不在乎陈经国的父爱,陈奶奶在乎他的孝顺,哪怕陈经国有一丁点的表示,陈奶奶都会很开心。

    有时,陈清秋也会很无奈,无论她怎么孝顺陈奶奶,但陈奶奶还是会在意陈家三兄弟对她的感情,也是年龄越大,越在乎了。

    足有两个月还没回家住,原来干干净净屋子,尽管陈清秋细心了弄来了薄膜油纸蒙着家私,但地板上还是布满了灰尘,房间里一股霉味。

    开了窗,把所有的薄膜油纸掀开,洒上水,打扫一遍,又抹了一遍,总算弄干净,空气也清新了。

    把厨房里的用具洗了两遍,风炉上架上煮开水的锅,抱来一捆柴,生起火来。

    水还没开,陈奶奶就回到家了,看到陈经国在家里忙进忙出,心里暖暖的:“幺儿……”眼泪就出来了。

    母子俩倒没什么隔夜仇,陈经国看到陈奶奶那样,心里也有感慨,扶着她坐好,给她端茶倒水,一口一个“妈”,亲热得很。

    陈奶奶与陈经国母子俩拉着手说体已话已,陈清秋说还要去秦帆土窑那边做事,骑上单车就走了。

    俗话说,远香近臭,陈清秋想,假如因为分开了一段时间,陈奶奶与陈经国母子之间的隔阂能修复的话,她也许会考虑一下重新接纳陈经国,哪怕委屈了自己。

    到了土窑,这边的种种问题让陈清秋没有心思再糊思乱想。

    机器是好机器,转起来飞快,吞下原泥,吐出合格的瓷泥,可是,库存的原泥很快就消耗完了,眼看就将要陷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陈清秋与秦帆都觉得头疼。

    原泥矿一般都在高山上被发现,这个时候山高路陡,每一担原泥都要靠人力挑回来,而挑泥的主力军只能是当地的农民,农民最主要是耕田,只在农闲时才去挑。

    三年来,为了提高农民们挑瓷泥卖钱的兴趣,三次调整收购价格,由原来的每百斤一块钱,提高到了每百斤两块五钱,这曾一度刺激了农民挑瓷泥卖的兴趣了,购入的泥比之前足足多了四五倍。

    对于旧机器而言,这原泥的量已经足够了,可是新机器上来后,按照陈清秋的估计,如果满负荷运转的话,要比原来旧机器多五倍的原泥,需要这么多原泥去哪里找人挑去?

    更何况,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农村的劳动人口已经开始往外面输出,好青年都去了广城与深城打工赚快钱去了,留在村里的,除了比较保守的青年人,大部分是中年人,再怎么刺激,也不可能满足那么大的原泥需求量。

    早在决定购入机器的前一年,陈清秋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也一直在寻求解决方案。

    她曾想着开一条路直达尖山顶,那条路可以推鸡公车,不过,细细盘算下来,除去保养路,光开路所需的费用就能让十个她破产,显然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她也想过从其他原泥资源取得比较容易的村里运过来,但是方圆十几里的村落,但凡原泥丰富的,与大南村都是高山阻隔,就算推鸡公车运泥,也得两人合作,也就是说,一车泥得花两份工资,算来算去,也能让五六个的她破产。

    好吧,她不再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法子,她去看看村里没有有取泥比较方便的原泥矿总行了吧?于是,她经常利用周末假期,背着干粮,满山遍野寻找瓷泥矿,足足一年了,依然没有结果。

    秦帆那猪队友却打击她:“清秋,算了,还是死了寻找瓷泥矿的那心思吧,如果附近真的有这种矿,我家的老祖宗早就发现了,还用得着山高水远地跑去尖山顶挖瓷泥矿?”

    他的话也是有一定的理由,因为他的土窑是祖上传下来的,按照他的说法,他家的祖辈早在两三百年前就来大南村落户做瓷窑生意了,那时的道路更为阻塞,人烟更为稀少,他们也更需要在近处找瓷泥矿。

    可是,陈清秋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只要有时间,她就去附近的山逛逛,从山脚下,到山顶上,每隔一段距离,她都会弄些泥出来,看了又看,还打包回去做原泥试验。

    从家里出来,一到秦帆的土窑,陈清秋就做了几种泥的试验,结果依然让她失望,每种泥都不合格。

    一旦投入工作,她就忘记了时间,原本想回家陪陈奶奶吃午饭的,哪知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等她反应过来,秦帆表弟已经帮她做好的午餐,她就索性在这里吃了一顿。

    下午背着包包,带着铲子与打包的薄膜油纸,又爬上附近的山头,直到太阳下山了,她才从山里回到秦帆土窑,累得连说话都懒得了,惦记着陈奶奶一个人吃饭,赶快蹬着单车回家了。

    看到上午陈经国与陈奶奶母子情深的样子,陈清秋以为等会能看到陈奶奶喜笑颜开的样子,而且还有可能被陈经国叫去吃饭了,吃得也一定不错。

    想到陈奶奶会很高兴,陈清秋心情也相当愉快,蹬车的力气格外地大,转眼间就到了。

    在门坪支好单车,抹去一脸的汗珠,她边往屋里走,边大声叫“奶奶,回来啦!”

    屋里传来抽泣声,令她心神一凛,几步奔进屋里,一看,陈奶奶一个人呆坐在八仙桌旁,桌面上空空如也,而她正在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