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明检查完之后,他可以很确定的知道,卫子虚身上的致命伤是小腹处的刀伤,若情景再现,当时凶手一只手捂住了卫子虚的嘴,然后用另一只手拿刀刺杀了卫子虚,

    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只是谁有可能杀卫子虚呢,凶手是谁,

    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切的摆放都很有条理,南明四顾,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

    南明他们几人在这个药铺内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比如凶手留下的什么东西,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不过他们却在药材铺发现了许多珍贵的药材,

    南明看着卫氏问道:“你们的家境如何。”

    卫氏不明白南明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可她还是赶紧回道:“因为无名县只有我夫君一个大夫,所以我夫君的家境很不错的,虽然算不上是大富,可却比很多人都强。”

    “这么说,你家也算是殷实之家了,那你可曾发现你家的东西是否少了。”南明看着卫氏问道,

    卫氏一听南明这样说,好像突然间醒悟过来,她连忙打开药铺放银钱的抽屉,待她看完之后,顿时坐在了地上,哭丧着脸说道:“里面的钱全都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啊,这天杀的凶手,真是太可恶了。”

    卫氏哭泣的厉害,南明并未打理,只是问道:“少了多少。”

    “一百多两银子吧,这些钱都是我夫君准备进货用的,如今……竟然被那可恶的凶手给拿去了。”

    花知梦在卫氏说完之后,看着南明问道:“你觉得这是一起谋财害命案。”

    南明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很确切的说这是一起谋财害命案,他看着花知梦说道:“只是有可能。”

    南明查看许久之后,接着问卫氏:“卫子虚平时可有什么仇敌。”

    卫氏摇头:“我夫君只是一个大夫,而且整个无名县都没有他的同行,他怎么可能会有仇敌。”

    南明淡笑:“仇敌并不一定是同行,这街坊邻里的,难免会发生一些误会什么的,有没有什么人因为这个和你的夫君不合。”

    卫氏仍旧摇头,南明见此,并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这个时候,狄小欣不停的在药铺的柜子里寻找东西,可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疑惑之色,南明见此,问道:“狄小欣,你在找什么。”

    狄小欣抬起头望了一眼南明,连忙回答:“南大哥,我在找病人的档案。”

    “病人的档案。”南明有些奇怪的问道,

    兴许花知梦对这个比较清楚,所以说道:“这个你都不懂啊,一般病人来看病,医生都会做个档案的,这样一来,下次这个病人再来看病,医生就方便的多了。”

    南明连连点头,只是这个时候,狄小欣他们几人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是医生。”

    原来,刚才花知梦太过激动,一时竟让忘记这个时候的医生是叫大夫的,她只觉得是对南明说话,所以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花知梦一时陷入窘态,南明连忙来解围,解释道:“医生是我们家乡的话语,就是大夫的意思。”

    他们都知道南明和花知梦是同乡,可他们却不知道南明和花知梦两人的家乡,每当他们问的时候,南明和花知梦两人总是含糊其辞,

    不过南明的这个解释却已经可以让他们满意了,

    狄小欣的脸色难看,最后无奈的说道:“没有找到。”

    南明见此,看着卫氏问道:“你丈夫的病人档案放在什么地方。”

    卫氏一脸不解,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丈夫有记过病人的案例,他从来不做这种事情的,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南明见卫氏并不想是在说慌,最后只得作罢,

    霍青见此机会,连忙说道:“南大人,我觉得那个郑屠户很值得调查一番。”

    在卫子虚被谋杀之前,他是去给郑屠户的老婆看病的,如此说来,郑屠户很有可能是最后见到卫子虚活着的人,这个人的嫌疑不小,

    霍青的话很值得大家考虑,

    南明他们在卫子虚的药铺并未发觉其他线索,于是他们便决定听从霍青的建议,去找郑屠户,

    郑屠户就住在街头,南明他们远远便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那血腥味在这深秋闻来,很是刺鼻,

    他们几人来到跟前,见到一个高大肥胖的人,那人正拿着一把大刀在剁肉,刀很锋利,剁在有骨头的肉上也很是容易,

    南明知道,眼前的这个高大肥胖的人,便是郑屠户,

    郑屠户正剁肉,他抬头望了一眼来人,不解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买肉吗,便宜,一吊钱一斤。”

    这个时候,霍青上前一步,说道:“我是无名县的县令霍青,卫子虚卫大夫被人谋杀,我们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郑屠户一听,心内一惊,连忙将手中的刀放下,道:“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卫子虚被杀,管我什么事啊,你们为什么要找我了解情况。”

    南明淡淡一笑:“你不要紧张,我们听说在卫子虚被杀之前,曾来你这里给你的夫人看过病,因为如此,我们才来了解一下情况。”

    郑屠户听完南明的话之后,更是吃惊,有些不解的说道:“卫子虚死之前来给我老婆看过病,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我老婆一直好好的,一点病没有啊,卫子虚什么时候来的。”

    郑屠户有些气恼,好像觉得她老婆竟然敢私自找卫子虚,而且还是背着自己去找的,他认为自己有了一顶绿帽子了,

    南明看郑屠户的脸色真的很生气,不像假话,

    “在今天中午时分,那个时候外边还在下雨。”

    郑屠户听完南明的话之后,脸色突然好转,笑道:“这怎么可能,中午时分,我老婆一直跟我在一起的,此时她还在里面处理一些猪杂碎,不信我喊她出来。”

    他们这些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让郑屠户将他的老婆叫出来,

    郑屠户的老婆是一个和郑屠户一样肥胖的女人,若说这种女人有可能红兄出墙,打死南明他也不会相信,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有男人会忍不住和她红兄出墙的,

    红兄出墙,有时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郑氏走出来之后,便嚷嚷道:“你喊什么喊,不知道我正在忙吗。”

    郑氏说到这里,才发觉家里有来人,于是连忙闭口不言,

    “这些大人来了解一些情况,你告诉他们今天正午时分,你在做什么。”

    郑屠户说完,郑氏便不解的回道:“我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吃过饭之后,便商量杀那只猪好。”

    郑氏说完,用一双不解的眼神望着南明他们,南明自然也望了他们几人一眼,从郑氏的话里,南明听出这不像是假话,

    只是如果郑氏说的不是假话,那么卫子虚为何要告诉他老婆他是给郑屠户的夫人看病的呢,

    “你和卫子虚卫大夫是否很熟稔呢。”南明望着郑屠户问道,

    郑屠户有些不屑的答道:“谁跟他熟稔,我巴不得不认识那个人。”

    郑屠户的话让众人一惊,因为从这句话中,可以听出郑屠户与卫子虚两人的关系好像很不好,

    “为何呢,你与他有仇。”南明继续问道,

    郑屠户摇头:“仇倒没有仇,你出去问一下,在整个无名县,谁不讨厌卫子虚,可讨厌又能怎样呢,他是这里唯一的大夫,我们生个病什么的,还是得去找他看。”

    众人并未明白郑屠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霍青解释道:“南大人,您初来此地,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那卫子虚仗着自己是无名县唯一的大夫,在卖药材的时候,他总是抬高价钱,那些生病之人为了救命,又不能不买,所以卫子虚在无名县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霍青如此一解释,大家都明白了,在这个无名县,只要生过病去他那里买过药的人,都与卫子虚多少有些芥蒂,可那个卫氏却还口口声声说她的夫君没有仇人,这是因为她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呢,还是因为她就是在说谎,

    如此一来,他们的线索又多了一点,很有可能是某个病人怀恨卫子虚,于是便找机会杀了他,

    可这个凶手是谁呢,

    南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而他们在郑屠户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了,所以他连忙带人去卫子虚的家,他们来到卫子虚的家之后,卫氏仍旧在哭泣,她见南明他们几人赶了回来,连忙问道:“那郑屠户是杀死我夫君的凶手吗。”

    南明因为刚才卫氏对自己有所欺瞒,所以对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只是再次来到卫子虚的尸体旁子虚查看了一番,花知梦见此,有些不解的问道:“卫子虚的尸体你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怎么还看啊。”

    南明抬起头,淡淡一笑:“刚才看的是尸体,现在看的是行头。”

    “行头。”花知梦他们几人听完南明的话之后,也都连忙去看卫子虚的衣服,可他们从卫子虚的衣服上并没有发觉什么,

    “你从卫子虚的行头上发现了什么啊。”花知梦实在不能忍受这种盲懂感觉,所以问了出来,

    此时南明已经检查完毕,他起身,说道:“大家来看,我们都知道卫子虚告诉卫氏他出去的时候正是正午,外边正在下雨,此时离卫子虚被杀也不过几个时辰,可你们来看,卫子虚的衣服上并不见有雨水冲洗的痕迹。”

    “也许是卫子虚出去的时候打伞了呢,这样他身上便不可能湿了啊。”

    南明点头,但随即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们在这里并没有发觉雨伞,大家再来看卫子虚的鞋,就算衣服不可能有水,但鞋上肯定是有的,无论是水还是泥,可卫子虚的鞋很干净,一点不像在雨中走过。”

    南明说完,大家都连忙去看,卫子虚的鞋上果真如南明所说,上面一点雨水和泥泞都没有,

    深秋,门外街道之上显得冷清,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落南飘飞,有一片甚至飞进了屋内,

    屋内寂静,大家不语,但都已经明白,

    卫子虚的鞋上并没有一点雨水或污泥,那也就是说在正午下雨时分,他从来不曾离开过自己的家,

    如果是这样,凶手是谁,他是在卫子虚准备去看病的时候动手的吗,

    良久,南明望着卫氏问道:“今天中午,你有没有觉得卫子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卫氏想了想,连忙说道:“的确有一点不对劲,当时是正午嘛,本来我们是要吃饭的,可他却要去看病,如果在平常,他一定是吃完饭之后才会去看病的,这还只是一点,他说是郑屠户的老婆生病的时候,他只是站在外边喊的,并没有进内堂告诉我,我觉得这点也很不对劲。”

    南明思索良久,最后微微点头,花知梦见南明点头,连忙问道:“你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

    南明淡淡一笑:“线索倒谈不上,不过我已经知道凶手是怎样行凶的了。”

    “如何行凶。”众人连忙追问,

    “当时正是正午时分,想来卫子虚正坐在这里等待病人,那病人来了之后,趁卫子虚不注意,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如何用匕首刺死了卫子虚,随后凶手假装卫子虚的声音告诉卫氏他要去给郑屠户的老婆看病,可卫子虚已死,自然是不可能去的了。”

    “可卫子虚既然已经死了,卫氏又怎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听到一阵惨叫声。”花知梦不解的问道,

    南明点点头:“这个情况有两个可能,第一,凶手杀人之后并为离开,他算好时间,半个时辰之后大声惨叫,以示卫子虚是看病回来之后才被杀死的,第二种可能,凶手杀人之后当场离开,那声惨叫是来找卫子虚看病的病人所叫,可他发现卫子虚死在家中,自然不敢露面,大声惊叫情急之下,便又匆忙逃跑了。”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南明所说的这两种可能,

    “你看第几种可能最有可能呢。 ”花知梦问道,

    南明略一思索,道:“第二种可能是最有可能的,想来那凶手不可能在这个药铺停留那么久,因为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如此说来,那声惊叫一定是一个来找卫子虚看病的人所叫了。”花知梦望着南明问道,

    南明点头:“很有可能,只是今天中午时分,谁会来找卫子虚看病呢。”

    霍青听完南明的话,望着卫氏问道:“最近几天可有人生病来找卫子虚的。”

    大家明白霍青的话中意思,一个人生病了,不可能马上好的,所以他看过一次病之后,一定会再来看,

    卫氏想了想,说道:“最近几天还真有两个人来找我夫君看过病,他们分别是城东的王守仁王老板,和城东的阿成。”

    从卫氏的话中,南明他们几人可以很明显的听出卫氏对这两个人的喜好,王老板,那定然是一个有钱人了,阿成,想来是一个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