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考古工作B录之无极之阵 > 第四十七章 真叫谢必安?
    我张了张嘴,要说现在这样的姿势,恐怕不宜向外人展示……

    “嗯?”他微低了低身,离我更近了一些。

    我屏住呼吸扭头躲开,看也不敢看他:“太近了……”

    几缕发落在我脸侧,我睁开眼,见那冰凉柔美的墨色线条落在床上,勾勒出许多说不清的暧昧,一时脸红心跳难以平静。又忙着稳住呼吸,逼迫自己想些别的事。素泰刚才告诉我他去谢恩了,谢恩为什么不束发呢?不和规矩呀……

    一抹寒意落在我额角,我心中一惊,转头对上他凉薄的眸。夜色般的瞳孔里似有银光从他眼底掠过,我定睛看着,那光却不见了。

    我正惊讶,他忽然将我从床上拉起来道:“穿衣服,去上课。”

    我机械地点点头捡起牛仔裤和大衣,边穿边说:“你眼底有光。”“银色的。”

    他并不说话,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回去好好上课,闲事少管……”说完袖子一挥,我就这样坐在了教室最后一排的椅子上。

    他并没跟来,也不知去了哪儿。

    坐在教室里,我心里始终乱糟糟的。从上周到现在,我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人,不,多了一个鬼。别人看不见他,他大多数时候在晚上出现,他能把我一瞬间带到别的地方去,他的手指动一动就会发光,他浑身冰一样寒冷,他对我……也许他想杀了我,也许别的,总之他让我心神不宁。

    叹了口气,我心里烦躁得厉害。原本想静下来,可真静下来了,满脑子都是他的声音、样子、温度、味道……

    唉,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世道连男鬼都长这么好看,要什么招魂签勾魂锁,光那张脸就足够勾魂摄魄。可见在美色面前,贞洁、矜持都容易被抛诸脑后。难怪古代有烽火戏诸侯、从此不早朝的君王。

    想想小时候我妈对我进行的那些类似于“男女不可关着门共处一室”之类的说教竟然就这样都被我还回去了,我可真是不孝。幸好我演技还行,在他面前还挺淡定。

    上课铃响后大家都很有秩序地回到座位。

    我的这堂课名叫“考古现场处置及文物保护技术”,具体内容分两大部分,由两位老师上课,现场处置是林教授主讲,文物保护技术是王教授主讲,这两位教授都是研究院的老专家。王教授早前跟着勘察院去禹州指导一期外业了,所以今天这堂课的后半部分由主管文物修复的郝教授代课。巧了,就是昨晚修复拓片的那位。

    课间,林教授叫我到身边领材料,我们历史学研究生班人不多,一共十七个人。虽然都在历史学研二定向班,但是大家的方向各有不同,比如卫澄泱主修的就是历史文化,我主修考古学,这次同去的另一个同班同学是沈星言,他主修文物修复。卫澄泱先一步出发,我和沈星言此刻还在领材料听林教授嘱咐有哪些注意事项。

    “教授,昨晚上真的闹阿飘了吗?”沈星言这个男生属于心直口快没心眼超实在的那种半书呆子,他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整个房间加上两个老师就十几个人,大家都听见了。

    林教授撇了撇嘴:“慎言。”他从兜里掏出两个红色的小三角,递给我俩一人一个,“保重。”说完收拾东西走了。

    我盯着手里的红三角看了好一会儿,捏了捏,里面鼓鼓囊囊像是装了什么颗粒状的东西,大小不一。沈星言也一脸茫然。我俩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耳边忽然若有若无地传来一声带着冷气的质疑:“五谷辟邪包。”是他。紧跟着一只冰凉的手臂将我环进怀里。这暧昧的动作让我忍不住在同学面前僵直地站正。

    沈星言因为我突然紧绷地站直很警惕地往后错了半步盯着我,好像看见我被鬼附身了一样。

    “五谷辟邪包?”我故作镇定又稍加伪装地动了动肩膀表示嘚瑟,顺便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名字好长……东西好小。”沈星言把那个小三角放到耳边摇了摇,他不知道我是在和无常说话,以为是我看后发出的感叹,“里面都是什么?”他问。

    “大米、小米、高粱、黄豆、黑豆。”无常边说,我边做复读机跟着翻译。

    沈星言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我嘻嘻一笑,又跑回最后一排坐下:“你去哪儿了?”我压低声音问他。

    “吃药。”他从我手里拿走那个小三角,凝眉看了一会儿突然说:“这里面少三样东西,我今晚回去给你再做一个。”说完他掌心一握,那东西便消失了。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带着一副老花镜,穿上套袖,拿着缝衣针,在灯下做女红的样子,忍不住傻笑起来。

    他自然没好气地看着我。我就装不知道。

    在我得意时,他抬眸盯着我刚绑起来的头发问:“怎么剪了。”

    “这周不是要出差吗,剪了方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说,“剪可以,但要说一声。”

    我开启“揣测圣意”模式:“和你说?你……属于父母?”

    “再生父母。”他冰冷的手伸向我的低丸子,也不问我愿不愿意,也不顾及男女授受不亲,就把那只枯手穿进我发丝间,一时间,寒意彻骨。

    我缩了缩脖子:“凉。”

    他撑着头坐在我身边,衣袖和长发就那样随意地铺洒在长桌上,我格外喜欢他不束发时那种随意的模样,但我依然保持着冷静。

    “丁灵!”郝教授叫我。

    慌忙中我傻愣愣地站起来:“在。”

    “坐那么后面干什么,十几个人一间大教室,你一个人躲在后面发什么呆。”郝教授今日看起来有点不安,也许是因为昨晚的传言。

    我不想去前面,就找了两个借口:“老师,我生理期,这里去卫生间方便。还有,他们说你昨晚上遇阿飘了,我……害怕。这个位置方便逃跑。”

    郝教授无言以对,略带嫌弃地摆了摆手:“行行行,你坐下吧!”他把手提包放到桌面上,“看来昨晚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呀。”

    “阿飘……”无常眯起的眼睛里飞出几丝嬉笑,“为了降低恐惧才这样叫?”

    “你猜。”我坐下来打开笔记本。

    他闭目养神,不理我。

    “你刚才说去吃药。”我拽了拽他的衣服,“苦吗?”

    他依旧闭目养神,不理我。

    “我有的时候在想,你的帽子和长长的舌头去哪里了。”我垂头小声说道,“他们说你是吊死鬼,电视剧里演你的时候都有黑帽子和长舌头,可长可长了!所以,你真的叫谢必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