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考古工作B录之无极之阵 > 第四十八章 莫不是汝南公主!?
    “丁灵!”郝教授又一次把我叫起来,“你是不是在打电话?”

    “没有。”我又慌手忙脚地站起身,正巧看见教授瘫在桌上的盒子,“嗯……您那个盒子挺精致的!”我故意岔开话题,“宋朝的?”

    郝教授白了我一眼:“我把实验室的拓片带过来,让你们看一下文物修复的纹理,你们不是好奇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他边说边放映幻灯片,幻灯片展示的是他修复拓片时的高清照,“视频我保存了,后期我们可以学习研究,今天主要看照片,大家观察一下纹理。”

    “那个盒子。”无常单手撑头,斜眼看着桌面上的锦盒,“很别致。”

    我站的远,只看到上面花纹复杂,颜色多彩,装裱精美,要说别致,还是皇宫里的东西更精巧吧。

    郝教授示意我到前面坐,我极不情愿地挪到第六排,和前面的人隔着两排桌子。即便如此,我还是从讲台桌的方向感受到了隐隐的阴煞之气。

    到此,我确定,郝教授昨晚大概率遇见了阿飘。

    “楮皮纸像麻纸一样也有悠久的历史,制造的原料是楮树的韧皮纤维。楮树皮含有非常适于造纸的木本韧皮纤维,所以在修复楮皮纸的时候会对纹理的要求很高。明代时候楮纸发展到鼎盛,供宫廷御用,因而制得十分考究,具体流程你们可以问万能的网络。明代造楮纸的方法中包括四次蒸煮,其中二次清水蒸煮、二次碱性溶液蒸煮,经这样处理后得到的纸,洁白如玉,纤维匀细,表面光滑,但费去许多时间和劳力,当然那个时候统治者用纸从来是不计较工本的。”郝教授边说边放出一张对比图,“看一下宋代楮纸和明代楮纸的区别。”

    “有意思。”无常在我身边饶有兴趣地和我一起听郝教授讲课,他指着大屏幕上两张纸张纹理对比图问我:“你们这一代人,能把以前的纸张研究到这么极致,用的是什么仪器。”

    “你感兴趣的话,下周外业作业我拿给你看。”我把这一行字写在本子上,他瞄了一眼,浅笑。我不知他为何浅笑,就在下面又写了一句:“你脸抽筋了?”

    他见了,嗤笑出声来:“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我第一次见他笑得这样不顾及为神者的身份,原先他只是浅笑,为戏弄我也会奸笑几声,正经之外就是格外不正经,今日这般带着笑意说话,让我忽然觉得一阵忧伤,仿佛会失去他一样。我忽然想起也许明天就要出发去禹州,他受了伤,估计不能离开这里,那未来他不陪我的日子,我该怎样过……禹州那地方,一定少不了“阿飘”吧……

    身后的门啪嗒一声掩上,我一惊,发现自己走神了,还没等我抬头,屋顶的灯明暗闪烁两下,又恢复了正常。见惯了这些,现在看灯灭了又亮,我紧悬着的心落了地,刚喘口气儿,忽地“噼啪”几声响,头顶的灯从后向前全暗了下去,紧接着从讲台的方向传来一股霸道的阴气。

    我刚要拿书挡脸往桌子底下藏,忽而眼前白衣飘飘,是他翻身越过长桌挡在了我身前。

    无常抬手一挥长袖,数道白光铺天盖地地向讲台方向席卷过去,那白光后面乌烟瘴气的云团被压制到墙边,缓缓聚成一个人形。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搂进怀里飞着退至阶梯教室的后门。虽是白天,但由于要放映幻灯片,阶梯教室的窗帘几乎都落下了,此刻房内一片漆黑。阴风在脚下阵阵流淌,如同千万只鬼手拂过。

    他手指轻扬,一侧的窗帘骤然打开,几缕光射进来,偌大的教室透着诡异的空洞感。我定睛看向前方,发现教室里除了我以外的所有同学包括郝教授,纷纷倒在地上、桌子上、椅子上。讲台墙边那团云雾里,环佩叮咚,衬得这间阶梯教室像是黄昏时分的教堂。

    片刻间,一位盛装的小女孩跨出云雾,她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乖巧伶俐,一对短眉之下炯炯有神的双眼中充满了傲气和冷漠,上挑的眼角里透着淡淡的气愤和仇恨。

    这身姿,皇家锐气。

    “莫不是……汝南公主……”我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那女孩冷哼一声:“苏、莠、蓉。”她一字一句咬在牙根,似是在对我说话。

    我左右看了看,确实没别人,也没别的鬼,于是试探着问:“你叫我?”

    “哼!没想到,本宫竟还能见着你!”她站在讲台上,身着华贵的唐朝服饰,粉面含春的小脸稚气未脱,身后却充满血戾之气,那种怨念压得人呼吸困难,分分钟就能活剥人灵魂的感觉:“你这副皮囊生的这么好看,就算是本宫命人扒了你的皮,你还能脱胎换骨长成这样。”

    她说得我浑身上下一阵哆嗦,扒了皮……这个小女孩……也太狠了!

    “公主,”无常站在我前面微微挡住了我,“可是认错了人?”他对别人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没什么特别的语气,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每如此我都会觉得眼前站着个西厂太监,能吓死人。

    汝南公主眼神一横:“认错?笑话,她勾引准驸马暗结珠胎,又将自己种种行径说成遭人逼迫、走投无路。这种下贱女子本宫会认错!?”她声色俱厉,说这些话时眼神悲愤而怨毒。

    “公主可愿从头说起,本座没什么本事,若真觉得公主委屈,倒是愿意帮公主把这奸佞收拾一番。”别的我没听见,就听见“奸佞”两个字。这让我很生气:吊死鬼你等着,等我对付完这个汝南公主,我就把你舌头勒出来再剪掉!

    那汝南公主踱步到窗口,望着窗外含苞的玉兰花,眼神幽怨:“我本是一国公主,深得父皇宠爱,赐婚于心仪之人,于闺中待嫁。朝内盛传,苏将军庶出的小女儿莠蓉聪慧美丽,早已与公子私定终身。我派人去查,才知原是一手好字博得公子倾心。若如此,我退婚便是。没成想那日宏哥哥生辰,我竟看见她与酆王叔家的瑜哥哥在廊下私会。如此女子水性扬花,气急之下我将事情告于父皇。”

    酆王……李元亨嘛?我怎么记得历史里写他十四岁就翘辫子了,而且无后,那瑜哥哥是怎么来的……

    “我说公主殿下。”我正纳闷,一个声音从桌子下面传来,我和无常都一惊,只见沈星言颤颤巍巍地露出个脑袋,“人家姑娘和谁私定终身都早于你好吧,况且你有没有想过,人家苏姑娘真爱的就是酆王家的那位瑜哥哥,你那准驸马没准只是个幌子。”

    我正纳闷他怎么没中招,就听见无常感叹了一句:“纯阳血?开了蒙……”